一则医生手术中捶击患者的爆料把爱尔眼科推上热搜,爆料人来自曾投诉爱尔眼科诊疗过程不规范的患者——艾芬。12月21日凌晨,贵港爱尔眼科公众号发布《关于“医生手术台拳击患者头部”网传信息的声明》称,医院不存在伤害患者的动机和行为,经过医生与患者及其家属的解释,术后患者的误解已被消除,双方达成了谅解。自2021年陷入医疗纠纷以来,爱尔眼科股价不断下探。截至12月21日收盘,爱尔眼科股价为15.77元,创下三年新低。从2021年7月高点的42.64元至今已跌去六成。
回应称双方已达成谅解
对于爆料的内容,贵港爱尔眼科公众号发布《关于“医生手术台拳击患者头部”网传信息的声明》称,经调查了解,此事发生于2019年12月12日。患者覃某,诊断左眼白内障,左眼晶体脱位,术前视力光感。患者诊断明确,行左眼晶状体摘除(非正常晶体)+眼前节玻璃体切割手术。
手术过程中,由于是局部麻醉,患者有手术不耐受,伸手向上试图摸眼部,眼部附近为手术无菌区域,一旦触摸将可能造成感染,且手术正在进行中,医生为避免发生危险,情急之中用手迅速锤压提醒患者,不存在伤害患者的动机和行为。
据声明,术后患者曾有误解,经医生与患者和家属解释,双方已消除误会,达成谅解。爱尔眼科方面进一步表示,将始终以患者为中心,坚持为患者提供优质服务,同时虚心接受社会各界监督,不断改进工作。
爆料内容引发舆论风波,但视频的出处也有争议。北京君都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、生命科学与健康医疗法律部主任张文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,手术视频是涉及患者隐私问题,私自泄露是违规的。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医师法》《护士条例》规定,医师、护士在执业活动中,应当保护患者的隐私。《医疗机构病历管理规定(2013年版)》规定,医疗机构及其医务人员应当严格保护患者隐私,禁止以非医疗、教学、研究目的泄露患者的病历资料。《个人信息保护法》规定,医疗健康个人信息属于敏感个人信息,一旦泄露或者非法使用,容易导致自然人的人格尊严受到侵害或者人身、财产安全受到危害。
北京大健康法商团队负责人邓勇教授表示,一般来说,手术室视频的泄露是可能违规的,因为这涉及到患者的隐私和医疗信息的保护。如果该视频是未经患者或家属同意而泄露的,那么这可能构成对患者隐私权的侵犯,同时也可能违反相关的医疗信息保护法规。
多次陷入医疗纠纷
爱尔眼科已不是首次因诊疗问题被推上舆论的风口。2021年1月,艾芬质疑在爱尔眼科就诊时,医生没有仔细检查其眼底,以致延误发现及治疗视网膜脱落的时机,导致出现孔源性视网膜脱离以及右眼几乎失明的情况。2023年6月,艾芬依据名誉权侵权一案终审判决结果,在微博置顶其对医生的道歉。
2021年3月,爱尔眼科前员工桑林在微博发文称,由于术前主刀医生未按要求对手术方案及手术后遗症、禁忌症等进行详细沟通,自己屈光手术后第一天裸眼视力0.25。经过三年多治疗,双眼裸眼视力依然下滑至0.05,矫正视力仅0.2。
张文波认为,这次医生用锤压提醒的方式太有争议。通过视频可以看出,医生的确用拳头连击患者头部几次。这种拳击究竟属于“友情提醒”还是属于伤害,恐怕很难说清。对于如何提醒患者注意,医疗操作规范中却没有这类规范。医务人员类似的操作容易引发争议,比如之前有新闻报道过,医生通过打耳光的方式唤醒麻醉患者,但这种方式是经过大多数医生认可的。
关于“锤压”这一行为在医疗行为中是否合规,邓勇表示,根据爱尔眼科的回应声明,医生在情急之中用手迅速锤压提醒患者,是为了避免发生危险,不存在伤害患者的动机和行为。但是,是否合规还需要根据具体的医疗行为规定和相关法规进行评估。如果该行为违反了医疗行为规定或相关法规,那么就可能构成医疗不当或违法行为。
爱尔眼科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,关于视频的流出后续会调查清楚。“无论谁说,说什么,应该符合事实,合法合规,单凭主观臆断或单方看法误导公众不可取。”
股价如今已跌去六成
爱尔眼科是眼科赛道的明星企业,2003年,长沙爱尔眼科医院成立,这成为后来爱尔眼科的前身。毛利率较高的屈光业务、白内障业务等是爱尔眼科的主要业务。据2023年三季报,其前三季度营收已达去年全年,实现营业收入160.47亿元,同比增长22.95%;实现净利润31.81亿元,同比增长34.97%。
尽管业绩稳步增长,但自2021年陷入舆论风波后,公司股价不断下滑,至今已跌去六成,2021年7月,爱尔眼科总市值一度达3900多亿元,成为资本市场的“眼茅”,截至12月21日收盘,爱尔眼科总市值为1471.09亿元。
邓勇表示,舆论风波可能会对爱尔眼科的声誉和业务产生负面影响,导致患者对医院的信任度下降,进而影响医院的经营和发展。同时,如果该事件被证实存在医疗不当或违法行为,那么还可能对医院的资质和信誉产生更严重的影响。
张文波认为,爱尔眼科作为上市已久的知名公司,舆情信息备受民众关注,相关舆情一经发生,会立即通过各大视频网站、新闻媒体、上市公司公告等渠道迅速传播,从这次爱尔眼科医生锤压患者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点。这次曝出来医生捶打患者的信息借助网络平台飞速传播,造成股市剧烈波荡。
为体现对公司长期发展的信心,自2023年6月开始,爱尔眼科实施股份回购计划,截至三季度末,累计回购金额已超3.66亿元;2023年10月,爱尔眼科发布公告称,在完成首次回购计划的基础上,进一步加大力度,拟使用自有资金2亿—3亿元再次回购公司股份,两次回购股份都将用于实施股权激励计划或员工持股计划。此外,公司控股股东于8月23日自愿承诺未来6个月内不减持持有的公司股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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